2016年SHCC Billy Boyd部分Repo

我在准备写这篇repo的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反复想起蓝莲花《协奏、交响与独自沉迷》里柔情版情书的开头:

 

其实这封信没有收信人,因为我料定你永远也解不开那个密码。我只是想把某些事情写下来,那么它们就不仅仅在我心里存在过,至少也刻在了某块具有实体的硬盘上。

 

这对于我来说,并不是“我做过的最最愚蠢的事”,恰恰相反,正因为我深知自己的愚蠢和健忘,我必须写下来,如果有一天,我会因为健忘或者其他原因,忘记今天的一切或者忘记那些细节,我想我不会原谅自己。

 

 

我几乎是在SHCC举办前一个月才知道这件事,当时我在回家的地铁上,几乎是立刻下单购买了双日的普通票,完全没有可能拿到VIP票,但是我仍然非常庆幸我能够参加SHCC。SHCC的举行会场就在我上班的公司附近,我怕11月5日当天我会迟到,鉴于一周的工作和我周末赖床的惰性,我最后是拜托了一位住在附近的同事收留了我一晚。

 

11月5日,我打车到了会场。在进入会场后,我立刻冲上了二楼。明星签售处是有三处隔开的房间,一个是明星合影处,一个是明星签名处,还有一个是可以买票和兑换签名券的地方。售票处简直是人流长龙,当然大部分是来排AA的票。我当时是已经在网上买了Billy Boyd的签名和合影票。在售票处傻乎乎排了十分钟左右的队,才被身边一个姑娘提醒,合影不需要兑换,然后很快Billy的合影就要开始了,我立刻从队伍里挤出去往合影处奔过去。

来和Billy合影的人其实不多,感觉排了有五分钟,外面的队伍还是只有五个人,我有点难过,还和小伙伴说Billy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有人不爱他。然后又有点高兴,因为人少一点就意味着我们每个人就可以和他呆更长的时间。合影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,进去右边是一张放东西的长桌,左边就是摄影师和Billy。我进去的时候Billy在和我前面的姑娘说话。

 

我在那一瞬间差点掉眼泪,完全不相信自己能够亲眼见到他,根本!完全!不知道要说什么!前面的姑娘一离开,我就走上去,在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情况下,我张开双臂给了还有点懵的Billy一个大大的拥抱,他其实一开始应该是要准备和我说两句的,可能完全没有想到我一上来就是拥抱,总之我就是第一个拥抱抱了他很久,完全不舍得撒手。那个时候我的情绪已经有点崩溃了,完全有点神经病的状态,我放手以后,立刻把脸埋在手里,拼命忍着不掉眼泪,Billy应该是觉得我有点情绪失控,就很温柔地问我:“Are you OK?”我就一边说“I am OK.”一边又抱了他一下,然后他还拍了拍我的背,然后我就松开他转过来,但是右手还是搂着他的腰,转过来对着镜头傻乎乎地摆了个剪刀手,Billy做出那种惊叹的表情,然后眼角瞥到我的剪刀手,立刻从善如流地比了个剪刀手。拍完以后,我又趁机揩油,又拥抱了他一下,然后抓着他的两只手,就是完全无法撒手的状态。

 

很依依不舍。

如果可以,我想一直坐在他身边,不说话也不要紧,让我看着他就好了。

但我想,Billy大概是有点被我吓到了(笑)。

 

下午的签名会人也不是很多。但是每个在外面排队的人都非常开心。

我当时带了一本Alan Lee爷爷的《纸上中洲》,里面有一张素描是Billy扮演的皮平和甘道夫一起站在白城的王宫里。我想让Billy签在那页插画上,但是又希望他签在之前我和他的合影上。在进去之前我还在犹豫,最后决定还是签在合影上。

大概是上午给他的印象比较深刻,他看到合影的时候小小地张大了一下嘴,有一点点“啊,是你”的感觉。我不知道要他签什么,就在纸上写了我的名字和画了颗小爱心。他很认真地帮我签名,我和他讲,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,但是谢谢他为这部电影所做的一切,我很喜欢他,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地重要。他说那很好,很高兴这部电影能鼓舞到我。

 

然后就是当天下午的见面会。

他非常活泼,和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的美猴王,直到后排有个人用英文和他讲,他看的那个版本是日本的。他还是很开心,希望能够看中国的,说他对美猴王印象深刻。然后每次谷大翻译他的话的时候他都会做各种搞怪表情,开心的,鬼脸的,然后不停地和下面的粉丝挥手,组织粉丝起来做大波浪,所有人欢笑的声音都特别大,气氛真的特别好。他讲了Viggo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亲他的事情,还说在那之后好几天他都没办法直视Viggo,哈哈。V叔好样的!最后我们说想听他唱歌,他说抱歉,没带吉他,只能清唱,就唱了他在指环王里将博罗米尔死讯带回白城时他唱的那首歌。大家都特别安静,认真听他唱歌。

好听到哭!嗓音非常清亮,带一点点空灵的感觉,让人觉得在云端,但是那种悲伤的感觉又很浓厚,一瞬间仿佛每一个人都回到了中土。

 

第一天大概就是以上。

 

第二天我起得比较晚,到会场已经10:30过了。Billy第二天的签名会会到下午一点半结束,一半是因为我一直没给他带礼物,一半是我怕他会饿。所以在去会场之前,我顺路去买了我平时会买的一个很好吃的牌子的饼干,是那种酥酥的曲奇饼,有芝士和咖啡两种口味,拜托营业员替我包了很好看的包装,然后就往会场赶。

第二场签名会,我就带了之前说的那本书。前面那两场见面已经把我锻炼出来了,我见到他的时候简直有一种见老朋友的感觉(你。

我进去的时候他站着呢,微笑,特别好看。我就和他讲,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带礼物,但是我给你带了some cookies。他就一下子很惊讶:“cookies?”问了好几遍,我就一边回答他“YES”一边把包装好的饼干盒递给他。他很开心,然后立刻就要拆开来,还问我要不要吃,我说是给你的,他就说没关系啊,我想让你尝一口。我就拼命点头。

那个饼干盒是正方形,上下对角系了漂亮的金色的蝴蝶结,他就默默地在扒那个蝴蝶结,扒了有点久(哈哈),我就上手帮他把蝴蝶结扒掉了,然后他超乖地捧着盒子,我就把盒子打开,一打开,他就很开心,发现真的是cookies,还是两种口味。里面的饼干也是用袋子装好的,上下两层,芝士味和咖啡味各一半。他就把盒子倒过来,第一层饼干掉下来,他开始有点笨拙地企图撕开饼干袋子。但是他就是撕了很久,旁边的翻译姐姐就说“come on, Billy, you need me!”然后伸手过来拿,他一下子就像是小孩子一样,把饼干袋子挪到另一边,然后整个身子也往另一边挪,就是那种“哼,不要,我要自己拆!”我在旁边简直要笑死。他自己终于拆开袋子以后,就问我要哪个口味,我就指着咖啡味的说“I like it”,他就说“Ah, coffee!”我就拿了一个,他就开始朝周边的人推销,一圈所有人都问了你要不要?一开始大家都不要,后来翻译姐姐拿了个咖啡味的,他就嘟了嘟嘴,抱怨为什么没有人拿另一种口味,就自己拿了个芝士味,还品尝了一会儿,然后说很好吃。然后很认真地和我用中文讲“谢谢!”

天哪!

天哪!

天哪!

他之前还拿饼干问旁边的保安,保安就摇手说thank you。我就把书拿出来,和翻译姐姐说,我不知道怎么说,就是想让他签一句他最喜欢的歌词、台词或者格言什么的。然后他最后给我签了the last goodbye的最后一句歌词:I bid you all a fond farewell.

我和他说thank you,不停地说,说hope to see you again,最后还是又忍不住抓了他两只手。他说也很希望再见。

 

但是我那个时候,站在他面前,双手握着他的双手,空气里还是饼干的香气,我拜托他签名的书还摆在他的桌子上,周围是他的亲人、朋友、翻译和保安,我只是个这大千世界里他匆匆见过、以后会忘记的陌生人。我知道他的名字,我在那些珍贵的影像里见过他年轻的时候,见过他的微笑和眼泪,现在我也站在他的面前,想到15年前甚至更早之前他还在新西兰的某个地方和一群人create the greatest movie in this world,我见到他微笑着看着我,但是心里却反反复复地响起《海上钢琴师》里的台词:

 

We laughed and kept saying “see you soon”,but inside we both knew we’d never see each other again.

我们笑着说再见,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。

 

我不知道这辈子我会不会再见到他,但是我在心里期盼着与他的重逢,我只能尽可能地多去见他,有机会就多和他说话。

 

下午的见面会我蹭到了第一排,但其实是比较偏,但是我觉得无所谓,能靠近他一点就好。他还没上台的时候,所有人都坐在下面,然后就看到后台有个人拿了把吉他上来,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尖叫起来。他在第一天的时候说没有带吉他来,只能清唱,所以今天应该是特地找了吉他来。

等的时候,我发现离我的位置大概三个位子,隔了一条走道,是今天在会场捕捉到的一只小丑,超级超级像希斯·莱杰的丑爷,人非常高,我在会场捕捉到他说希望和他合影,他就在他紫色的小马甲里掏呀掏,我还在想他在掏什么,结果他最后掏出一张上面有个小丑的扑克牌递给我,我当时就想,哇塞。哈哈哈哈真的好可爱。他自己手里拿了张扑克牌,而且搂着我拍了合影。

中间,我的一个参加了Billy的VIP的见面会的朋友给我发了信息,说Billy给他们弹唱了The Last Goodbye,还鼓励迷妹们去打劫华纳拿走当年PJ拍的那么多胶卷电影。

然后Billy就超级活泼地出来了。

 

他说拍摄The Lord of the Rings是改变了他的人生,改变了他的命运,他从同组的演员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。

他讲了那个时候他和Dominic一起开豆子叔的车,然后给豆子叔的车上发了条大鱼没告诉他,最后搞得豆子叔的车开始发出恶臭才发现。还有豆子叔非常害怕坐飞机,比坐飞机更害怕的是坐直升飞机,他们那时拍山上的戏的时候需要坐直升飞机上去,大概只要十五分钟,他和Domi让直升飞机的驾驶员做一些惊险的动作来吓唬豆子叔,豆子叔吓到了。然后每次拍上山的戏,他就开车四十五分钟去山脚下,然后穿着博罗米尔的戏服爬山,Billy他们经常在直升飞机上看到豆子叔在很辛苦地爬山。

谷大问他有人恶作剧PJ吗?Billy说完全没有啊,He is the Boss!哈哈哈但是他说,PJ非常害怕虫子,当时新西兰有一种体型很大的昆虫,PJ那时候经常穿着短裤,结果有一次昆虫进入片场,爬到了PJ的腿上,全片场的人都听到了PJ的尖叫。笑瘫。

谷大:是谁干的?

Billy(瘫在沙发上,一脸无辜,摊手):I don’tknow.

过一小会儿:Maybe Domi!

 

还讲了Viggo亲他的细节,是拍指环王王者归来结尾Sam的婚礼那场戏,因为片场只有Sam和扮演他妻子的演员,以及部分演员,没什么气氛,所以其他人都在后面欢呼来制造气氛,结果在某一次重拍的时候Viggo突然抓住他接吻,他一下子吓懵逼了。而且他还做了Viggo亲他的动作,我觉得大概就是类似于法国《胜利之吻》的动作。说完全不是类似于飞吻的动作。哈哈哈。

 

然后他又开始问目前中国最受欢迎的电视剧是什么,有人说了琅琊榜,谷大说早拍完了,我就在这边吼:法医秦明。谷大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和Billy说,嗯,现在最受欢迎的是法医秦明。我们这边吼出来的三个女生都笑疯了。

 

提问环节的时候,其中有个男生说昨天没有来,能不能和Billy拥抱一下,Billy一口答应,然后还从高台上跳下来,隔着栏杆拥抱了男粉丝。嗷呜,那个男生还和Billy自拍了一张,并且在按快门的时候侧过脸亲了Billy的右脸颊一下。

然后尖叫声响起来……房顶要掀了哈哎哟喂。

 

第一个提问的就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个丑爷。没想到的是,丑爷问的是可以询问Billy如何去处理和最爱的朋友亲人say goodbye。他说自己来自纽约,客居上海,说住在上海的远离故乡的外国人应该能体会自己的感情。还说Billy的The Last Goodbye是唯一一首他听了会流泪的歌。然后他说自己有个朋友得了癌症,即将走到人生的最后,我们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失去。

Billy一下子就表现出很难过的表情,然后说TLOTR剧组曾经碰到过一个小男孩得绝症,为此,PJ特意拍了白城决战前,皮平和甘道夫的那段对话:

 

皮平:我没想到会这样结束(end)。

甘道夫:结束(End)?不,这不是结束。(No, the journey doesn’t end here.)死亡不过是每个人必经的另一条路罢了。(Deathis just another path one that we all must take.)当阴霾渐渐褪去,眼前一片银白,然后你会看见……

皮平:什么,甘道夫?看见什么?

甘道夫:白沙湾和死后的世界(and beyond.)在黎明的晨曦中一片辽阔的绿荫。

皮平:好吧(Well),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。

甘道夫:是啊。一点也不可怕。

 

然后Billy说所以其实真正意义上我们并没有和我们的朋友、家人say goodbye,他们只是比我们更早一步开启了一段新的旅程,there is no end here.他讲了很多很多,我没有录,但是当时听得要掉眼泪。

后面快结束的时候Billy拿吉他给我们唱歌,他一边调音一边和我们说他最喜欢的乐队是披头士。

然后他弹唱了The Last Goodbye。

天哪,简直是从头到尾……全身都在颤抖……这也许是我这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够听到The Last Goodbye的现场版。

 

Billy唱完和我们说了再见,离开了。

我立刻把东西放下,去见那个丑爷。

 

我十五年前,也就是2001年,指环王第一部电影上映的那一年失去了我的祖父祖母和最亲的堂兄。我的堂兄年仅14岁,脑瘤,He never had the chance to see this greatest series of movies.NEVER! 我觉得我大概能明白丑爷的心情。

我跑过去和他说:I am sorry, but I lost my dearest cousin 15 years ago. Can I give you a hug?

我看见他的时候,他的眼睛里全是泪水,泪光闪闪,但是他一直在表现得很正常,强忍住不掉下来。我想他大概是不想被人同情或是安慰,因为有的时候我们希望自己能够更坚强,不要被这些悲伤和痛苦还有失去打败,因为这样软弱的我们有时候会让我们自己瞧不起,但是那种痛苦其实没有办法完全忍住。

他完全没有回答我,就一下子站起来,然后紧紧地拥抱了我,我比他矮很多,头大概就是到他肩膀下面一点点,抱着他的腰。我想他一定非常非常伤心,因为他抱得非常紧。如果你很难过,当你遇到一个可以得到安慰的拥抱的时候,你也会下意识地抱得很紧,就好像你能够从中获得力量一样。我原本不想哭的,但是他这么紧得拥抱我,我感受到他心里非常痛苦的心情,就突然之间好像不由自主地掉眼泪。我也紧紧地回抱他,希望他能够从我这里获得一点点去面对的力量。然后过了很久,我拍拍他的腰,然后他放开我,我握着他的一双手和他说:It’s hard, but finally you will get through it. I hope your friendcan be fine. 他一直没办法完整地说一句话,哪怕是最后的goodbye,但是我和他说话,他就一直看着我,然后点头。中间他一直都没有掉眼泪,但是眼眶里全是泪花,反倒是我,哭得脸上全是眼泪。

我最后和他说再见,又紧紧握了握他的手。

 

 

我真的不知道这句话和这个拥抱还有Billy的歌能带给他多大的力量。但是当年我失去家人的时候,从指环王的书籍和电影里获得了很多力量。我知道那有多痛苦,以及要去克服它有多么困难,我现在每次想起这件事都还会找个地方一个人默默地哭。我没办法像Billy一样唱歌,我能给的就只是个拥抱,但我希望能够给丑爷一个安慰,一点点勇气去面对。

 

也希望每个人在以后的人生中,如果遇到伤心痛苦的事情,也能够从别人的善意里去感受到安慰与力量。

 

最后为丑爷的这位朋友祈福!陌生人,愿神明与爱眷顾你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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